发生在老家的一起杀妻案
文/羊羊
1
二姨家住隔壁镇,离我们家的直线距离只有十几公里。
在我小时候,这个距离对我而言简直是“天堑”,因为云南农村的交通实在太不方便了。
上小学的时候,我的寒暑假几乎都在外婆家度过。
不过,偶尔我也会去二姨家找表弟表妹玩几天,当然,大多是选择二姨家院子里的龙眼成熟的时候。
我依稀记得,二姨他们村里有一对夫妻,男的叫阿华,女的叫阿花。
男的性格比较木讷,沉默寡言的,村里人都管他叫“闷葫芦”。
对所有外村来的人,他从来不打招呼、不套近乎,却喜欢偷偷地打量人家,包括对我。
村里的男人喜欢聚众打麻将、胡吃海喝或者蹲在村口的大槐树下下象棋,他从来不去凑热闹,甚至哪家有红白喜事,他也只是去送个礼就回来了,连宴席都不吃。
他就是这样一个人,村民都习以为常,但他也有令人佩服的地方,比如干活特别得力,非常能吃苦。
同样是收稻谷,别人最多能扛两袋,他能扛三袋;别人干活干到晚上六点已经腿脚酸软了,他歇一会儿、吃完晚饭后,还能把剩下的稻谷秸秆从田里挑回来。
村里人说他离过婚,前妻带着孩子回了娘家。
后来,经人介绍,他娶了现在的妻子:阿花。
阿花也是离过婚的,跟前夫育有一个儿子,儿子随前夫一起生活。
她的性格跟阿华刚好相反。
她很喜欢笑,喜欢跟人聊天,每天有说不完的话。
她才嫁过来几个月,就跟村里人打成一片,也跟我的二姨成了好朋友。
自己家菜地里的豆角、青菜什么的成熟了,她会采摘一些,四处送邻居。
没有人知道她的本名,邻居们都只管她叫“阿花”。
“阿花,你嫁了个很得力的丈夫。”
阿花用清脆的声音回答:“嗯!”
接着,她能跟你说上一堆阿华的好,比如力气很大啊,舍得吃苦啊。
“阿花,你家那几头羊打算什么时候卖?”
阿花絮絮叨叨开始说她养的羊,说有一只公羊一生气就拿角顶人,有一次差点把她顶了个四脚朝天,说有一只母羊怀孕了,有一只小羊的毛色比较奇特,还有一只羊这几天有点拉肚子…..
最后经旁人提醒,她才想起,别人只不过想问她“那几头羊什么时候卖”。
每到赶集日,她起得比谁都早。
天刚亮,她就喂好猪,把几只羊交给放羊人(老家村民间实行“轮流放羊制”),把水缸里的水挑满,再给阿华洗切好中午要炒来吃的菜,然后背上背篓去赶集。
阿花是全村赶集最积极的人,不仅仅因为她喜欢逛街,还因为每个集市天,她都可以看到儿子。
阿花和前夫生的孩子,跟前夫住在镇上,而每五天才一次的“集市”就设在镇上。
她的前夫开了个单车修理铺,跟她离婚后娶了一个比自己小很多岁的姑娘。
阿花放心不下儿子,每个集市天都会买些糖果、糕点之类的东西送给儿子去。
阿华从来不跟阿花一起上街,他不喜欢任何热闹的地方。
有一次,阿花跟我二姨说,每次她赶集回来,她都觉得阿华很不高兴。她问他原因,他从来不说,只是闷头吃饭。
二姨说,怕是他担心你太关心儿子了吧。
阿花说,儿子也是我的心头肉啊。我放不下的。
二姨建议她,等你们有了自己的孩子,他可能就不会这样了。
2
二姨只是随口一说,但阿花却把这事儿给听进去了。
没过多久,阿花怀孕了。
怀孕后的阿花,依然下地干活,一点儿都不娇气。
每个集市天,她雷打不动会去镇上赶集,一是为采购家里那一个星期的衣食所需,二是为了看儿子。
阿花快临盆的那个星期,阿华才破天荒地去赶了一次集,采购回来一些婴儿用品。
几天后,阿花生了个女儿。
女儿一落地,阿华就出门抽了好几支烟。
还躺在产床上的阿花叫阿华进来,阿华来了,阿花说:“我们再生一个吧!”
阿华点了点头,然后给阿花倒热水。
阿华没能迎来儿子,心里觉得很遗憾,但他对女儿还是好的。
孩子半岁大以后,他有时候也会背着女儿去放羊,会在山上摘朵野花,别在女儿的耳朵后面。
此时,阿花去集市没那么积极了,倒不是她不牵挂儿子了,而是她的前夫带着老婆、儿子去外地打工了。
阿花也想念儿子,但在这事儿上她没有什么发言权,只能随前夫。
阿花的儿子随她的前夫去外地以后,阿华脸上开始浮现笑容。
有一回,村里人看到他在荷塘边捉了几只小蝌蚪放到玻璃瓶里,带回家给女儿玩。
和所有的农村夫妻一样,阿华和阿花这对夫妻就这样过着平淡、宁静的日子,一天又一天。
3
阿花的女儿满8个月后,村里来了一封写给她的信。
那是二十几年前,整个村里只有村公所才有一部办公电话,而且还是只能接听不能拨打的。
人们用得最多的通讯工具,是写信。
就连年轻人谈恋爱,都是用“写信”这种古老的方式谈的。
邮递员把信送到村公所的公共收信箱里,谁都可以去翻找。
刚认识几个字的小学生,是最爱做这种事儿的群体。
他们自觉担任起送信员的角色,把信送到各家各户。
送一封信到相应的人家,往往能让他们得到那家人给出的奖励:一把豆子、一个糖果或者别的什么好吃的。
写给阿花的信寄到这天,村里的小孩子翻到了这封信,但信封上的名字让他们觉得很陌生。
整个村里的人都管阿花叫“阿花”,那是她的小名,但很少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名字叫“李岚”。
那封信,在公共邮箱里足足躺了两个月之久。
阿华和阿花的女儿满十个月后的某一天,阿华从地里干活回来,听到村头几个小孩子在互相取笑:
“你读字只会读半边,傻死了!”
“你才傻呢,连李岚的‘岚’字都不会念,还读成feng。”
阿华抓住一个小孩问他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,小孩如实回答:村公所里有她的信,都两个月了没人去取。
阿华听了,没有急着回家,而是先去了村公所,拿到了那封写给阿花的信。
那会儿,农村很多人根本没有“夫妻之间也要有隐私”的概念。
阿华想都没想,就把信拆开了。
信是阿花的前夫写给她的。
她的前夫在信里说,他出去打工没多久,老婆就跟人跑了,他很后悔当初跟阿花离婚。
信里,他细数了无数阿花的好。
这封信,阿华看得怒火中烧,然后把信撕得粉碎。
他认定,阿花一定跟前夫还有瓜葛,不然前夫怎么会给她写这种信。
“苍蝇不叮无缝的蛋”,这就是他的逻辑。
晚上回到家,阿花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晚餐。
阿华闷着头吃饭,一言不发。吃完饭以后,他就躺到了床上,假意睡觉。
阿花习惯了丈夫经常生闷气,也不做声,只是按往常的惯例,把猪都喂好,把鸡关进了鸡舍,把羊都赶进了羊圈里。
她背着女儿去我二姨家还筛子,跟二姨相约明早一起上山去砍柴。
临走前,她还跟二姨唠了半天磕,说今年天旱,她们家收成不大好。也有可能是肥料的问题,她怀疑她买到的是不是假肥料。
4
二姨次日一大早起床,拾掇好家里以后,不见阿花像往常一样来叫自己,心想她是不是被什么事儿耽搁了,就往阿花家里走。
还没走到阿花家门口,二姨就看到了阿花家门口聚集了很多人,门口停着一辆警车。
二姨预感不妙,加快了脚步,却被警察拦在门外。
二姨问旁边的人,才得知:阿花死了。
就在前一天晚上,她被阿华砍杀了。
村里人说,现场惨不忍睹,血把半条被子都浸透了。
阿华被警察抓走了。
几个月后,他被判了刑。他和阿花的故事也传遍了整个山村。
阿花从我二姨家回去以后,给孩子和自己洗漱完毕,就哄孩子去睡觉了。
阿华一直睡在同一个房间里的另外一张床上,一声不吭。睡到半夜,他越想越气,越想越觉得屈辱,遂跑去厨房拿了菜刀来,朝着阿花一顿乱砍。
连十个月大的女儿,都被溅了一脸血。女儿大声哭起来,他才住了手。
没有人知道那一夜他的心理活动是什么,人们只知道的是:阿花至死都不知道丈夫为什么会对自己下这样的毒手。
阿花惨死,阿华就那样坐在屋子里,抱着女儿等着天亮。
邻居听到他女儿声嘶力竭的哭声,赶过来看。他给邻居打开大门,然后说了句:她给我戴绿帽子,我把她杀了。她该死!
他一脸一身血的样子,吓得邻居魂飞魄散。邻居找来了村长,村长找来了警察……
他的前妻听说了这起惨案之后,忽然嚎啕大哭,喊了一句:“妹妹,你是替我去死的啊。”
5
二姨给我讲这个故事的时候,阿华已经出狱了。
他出狱的时候已经五十多岁,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被判处死刑。
他依旧沉默寡言,和以前最大的不同是他变老了,而且看到穿制服的人(哪怕是保安)就害怕,听到警车响就吓得瑟瑟发抖,现在连鱼都不敢杀了。
他的女儿已经远嫁,再没有回过家乡,也没有来看过他一眼。
二姨说,阿花的坟前有两棵树,也不知道那两棵树是谁给栽上的,现在已经长得很粗很高了。
二姨还说,这两年农村也发展了,阿花的坟占了路,可能会被拆迁。
我问二姨,这拆迁款谁来拿?
二姨说,她们家只剩阿华一个人了,阿华拿。
我说,好不公平。
二姨说,人生本就不公平的。
全文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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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于:广东